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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刚漫过镇口的石牌坊,林墨就带着李仲、李大叔和两个年轻村民赶到了镇公所。几人脚上沾着一路的泥土,粗布衣裳被晨露打湿,贴在身上凉得发紧,手里还攥着用布包好的证物——一小块沾了黑褐色尸液的草叶,还有从间谍逃跑处捡到的半片青色衣角。
镇公所的大门敞开着,门口站着两个衙役,腰间挂着长刀,斜靠在门框上嗑瓜子,看见林墨他们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“干啥的?”左边的衙役吐掉瓜子皮,语气里满是不耐烦,目光扫过几人沾泥的鞋,眼神里多了几分轻视。
“官爷,我们是洪溪村的,想报案!”林墨上前一步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恭敬些,“我们村有人失踪了,现场还发现了诡异的尸液,可能是命案,还牵扯到邪祟作乱,求您通融一下,让我们见见大人!”
“失踪?邪祟?”右边的衙役嗤笑一声,站直身子,上下打量着林墨,“我说你们乡下人就是事多,丢个人而已,说不定是自己跑出去打工了,或者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,也值得来镇公所闹?还邪祟作乱,我看你们是想趁机讹钱吧!”
“你怎么说话呢!”李大叔脾气急,一听这话就炸了,举起手里的猎枪就要上前,被李仲连忙拉住。李仲朝他使了个眼色,转头对衙役陪笑道:“官爷,我们不是讹钱,是真的出大事了。失踪的是我们村的赵铁柱,为人老实,不可能自己跑;那尸液也不是普通东西,沾到草叶,草叶都枯了,您看——”他说着,打开布包,露出里面的草叶。
衙役探头看了一眼,皱了皱眉,却还是摆了摆手:“什么尸液不尸液的,我看就是烂泥!赶紧拿走,别在这脏了大人的地!大人忙着处理城里来的要事呢,哪有功夫管你们村这点破事?再不走,我就把你们当流民抓起来!”
林墨心里一沉,知道跟这两个衙役说不通,只能硬着头皮问:“那请问官爷,我们能见见典史大人吗?我们真的有重要的事要汇报,关系到整个村子的安危!”
“典史大人?”左边的衙役冷笑一声,“大人昨天就去县城了,没个三五日回不来。我告诉你们,别在这耗着了,赶紧回村去,要是真担心,就自己组织人去找,找不到就算了,别来这给我们添乱!”说完,他推了林墨一把,林墨踉跄着后退两步,手里的布包差点掉在地上。
李大叔气得脸都红了,刚要说话,被李仲拉住了。李仲给林墨递了个眼神,示意他先退出去。几人只能不甘心地离开镇公所门口,站在旁边的巷子里,脸色都很难看。
“这什么破官!我们好端端来报案,他们倒好,不仅不受理,还这么欺负人!”李大叔气得直跺脚,手里的猎枪被攥得咯咯响,“早知道这样,还不如咱们自己进山找,来这受气!”
“李大叔,别冲动。”李仲叹了口气,看着镇公所的大门,眼神里满是无奈,“现在是乱世,官府本来就不管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,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不错了,哪会管一个山村的失踪案。咱们来之前,其实就该想到的。”
林墨攥紧手里的布包,指节泛白,心里又气又急。他想起堂叔之前说的话——三十年前官府也来人了,结果还折了兵丁,从那以后就不管后山的事。原来不是官府不管,是他们根本不把底层百姓的性命当回事,觉得山村的事无关紧要。
“可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林墨深吸一口气,抬头看着几人,“间谍跑了,还可能去破坏尸血溪的镇压;赵铁柱还没找到,说不定还活着;邪祟本体也可能随时破印。官府不管,咱们只能靠自己,但报官这条路不能断——说不定县城的官会管呢?”
“去县城?”李大叔愣了一下,“从这到县城得走一天的路,来回就是两天,要是这期间村里出事了怎么办?”
“我跟林墨去县城,你们三个先回村。”李仲立刻说道,“村里需要人看守,还要盯着后山的阴气变化,你们回去后,跟堂叔说一声,让他多派些人巡逻,尤其是尸血溪的方向,别让间谍得逞。我和林墨快马加鞭去县城,争取明天就能回来。”
林墨点点头:“这样也好。李大叔,你们回去后,一定要看好村里的老人和孩子,别让他们单独出门;另外,盯着被绑的间谍——哦不对,间谍跑了,你们得更小心,要是发现可疑人员,别硬拼,先通知大家。”
“放心吧!”李大叔拍了拍胸脯,“村里有我在,出不了事!你们去县城路上小心,要是官府还不管,就赶紧回来,咱们再想别的办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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